封衡毅难以言喻的郁闷，“去选择那些！？”

“你不懂，当一个人快要死的时候，第一瞬间，是想要得到那些没有得到的东西，不过，我这辈子，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情，唯一一件事，就是打算和冯贡离婚，然后，在看着我父母恢复正常，可是，这件事，怎么想起来，都是一场我的痴念，不可能达成的，都是因为我太自私了，明明知道父母这一生，都不会苏醒，却仍旧不肯放手。”

“这不怪你。”封衡毅安慰道。

付慈明白，“我说出这番话，只是想要告诉你，我死了的时候，就让我父母阖上眼睛，与我葬在一起。”

“你打算……”

“是啊，放手了，我唯一的心愿，就是选择一个好的位置，以后能和我的父母，一起去看另一断风景。”

封衡毅微眯眼眸，“付慈。”

“你别难过，所谓死亡，就是回到出生前的状态，不恐怖，也不寂寞，大家都是那么过来的，即便是在想要在世上留存，大家都会死掉的，只是时间的早晚，比如是一场盛大的宴会，有些人选择继续在宴会中，而我，先离开一步。”

封衡毅看着她，“我会帮你，选择一个最好的墓地。”

付慈笑眯眯，“谢谢你，愿意在最后一刻，还要帮我。”

封衡毅嘴唇噏动。

仿佛又看到了，当年那个脆弱的小丫头。

——

一周后。

付慈被葬在城郊的墓园内。

封衡毅看着城郊安宁的风景，那双眼睛里毫无波动。

他蹲下来，抚摸着那块墓碑。

付慈在临终之前，还在嘱咐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