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已经很轻很轻了。

就连睁开眼睛都已经用尽了他的力气。

何况是张嘴说话。

安子清的脑海里已经不断在闪过画面，那些都是她跟凌川的画面。

加洛的话，她没有回答。

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回答他。

加洛却还是笑着，“药效会起的很快，现在你已经有安子清大半的记忆了吧……如果是安子清，最高兴的事，就是看着我死……莫惟的死对不起，你的朋友佳佳的死，对不起……把你跟凌川分开，对不起，还有可雅……”

安子清低着头，手握紧了床-单，“可雅是凌川的女儿！”

加洛似乎一点不意外，笑起来说：“你想起来了！”

她这才抬眼看着他。

望着眼前的男人，她是该同情还是该嘲笑。

她想说什么。

他却抬手挡住了她的嘴，“最后一分钟，做一回安七颜，就一分钟！”

他嘴角流出血，没说一句话，嘴里的血都是汹涌而出。

莫惟的死，佳佳的死！

在安子清的脑海里不停地回放。

过去的那些年，她被他操控，不得不离开凌川。

而过去的三年，她又被他变成了安七颜，自己的女儿不认得亲生父亲，而她不认得自己深爱的男人！

“我是安子清，不是安七颜！”最后一分钟，她也不愿意做安七颜！

成为安七颜，从来都是违背她的本意！

加洛楞了一会儿。

望着她，唇角扬起了笑。

原来，真的是这样。

没有一分钟，她是愿意成为安七颜的！

加洛呵呵呵笑了起来。
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坚持到现在。

只是希望可雅能把她带过来。

也许，他只是想看一看她那张跟安七颜一模一样的脸。

也许，他还抱着希望，希望她永远都能做安七颜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