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青皮悄悄将黎四喊了过来。

“这人是谁?“吴青皮沉着脸问道。

黎四见吴青皮脸色不善,赶忙陪笑道:“吴爷,这位是我刚拜的师父,名叫张宝儿,他有一手好赌术呢!”

“你刚拜的师父?”吴青皮上下打量着黎四:“不会也是个偷儿吧?”

“吴爷说笑了,怎么会呢!”黎四趁机吹嘘道:“我师父厉害着呢!就连天通赌坊的胡掌柜,都要请他去做庄家,可我师父愣是没答应!”

“这是真的?”吴青皮瞪大了眼睛。

天通赌坊那可是长安第一赌坊,连天通赌坊都要请张宝儿去做庄家,他的水平一定差不了。

“那当然了,我亲眼见的!”黎四一脸神气。

“你去吧!”吴青皮摆摆手。

盯着场中的张宝儿,吴青皮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。

许把头在永和坊开有一家野赌坊,这可是他来钱的主要渠道,可秦把头同样也在永和坊开着一家赌坊,这就抢去了不少生意。

本来银子就不好赚,偏偏许把头的赌坊一直也没个好庄家,没有好庄家直接就影响到了生意,只靠抽头能挣几个钱。许把头对此很是恼火,多次让吴青皮帮着物色个好庄家,这事一直也没着落,吴青皮为这事没少被许把头埋汰。

听了黎四的一番话,吴青皮顿时就上心了,若张宝儿真像黎四所说的那样,岂不是个上好的人选?

此时已经没人去找张宝儿掷骰子了,小叫花们你看看我,我瞅瞅你,要么是没有铜板了,要么是已经掷够三把了。

吴青皮正斟酌着,是不是该出手去试试张宝儿的赌技,却突然瞥见三个人从人堆里挤了进来。

前面的两人是年轻公子,跟在后面那人年岁大些,看上去应该是老仆。

两个年轻公子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,都是一身白衣,腰围玉带,头戴皂罗折上巾,手里拿着一把折扇。

虽然是男子装束,可二人唇红齿白,步履轻盈,体态婀娜,就连女子都自愧不如。

其中瘦小些的那公子明净清澈,灿若繁星,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,秀雅绝俗,自有一股轻灵之气。不过,他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,不时滴溜溜地转动着,似乎藏着许多狡黠和古怪刁钻。

刁钻公子身边那公子,个头稍高些,人淡如菊,雪白脸庞,眉弯嘴小,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。比起刁钻公子,他的身上明显多了一团和气和文静。

老仆五十上下的年纪,身板挺的笔直,脸上不怒自威,一看便是经过大风大浪的。

吴青皮虽然是个小混混,可一双招子却很毒,一眼便看出这三人不简单。他猜测那两位白衣公子定是达官显贵家娇生惯养的浪荡子。若非如此,这二人也不会一声脂粉气,明显是在女人堆里扎惯了的。

哪些人可以揉捏,而哪些人见了要躲的远远的,吴青皮都门清。至少这两个俏公子,就不吴青皮之流能惹的起,吴青皮很知趣的缩了回去。

那刁钻公子背着手,看完张宝儿身旁白幡的字,眼睛亮闪闪的,顿时兴趣盎然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