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就又发出一声好来,那两名家丁不得不暗生敬佩,其中一人早已等将不及,却是亲自去将那碗面端了来,开怀暴食。

最后做那的七彩面,张堂倒是费了些时辰。他用新鲜的七色蔬菜,洗净捣碎,挤汁滤渣,后用七只碗将那汁液盛了,又用那所剩的面团切成七份,分别置于汁液中揉搓浸泡。当汁液均匀浸入面团后,他用一根擀面杖和一把明晃晃的尺余长切面刀,开始制作起来。

飞速地擀面,飞速地重叠,飞速地切制,却都在瞬间一气呵成,饶是那众多眼睛紧紧地盯着,一眨不眨,只是见得那面边切边呈弧线形地飞入锅内,连绵不绝,竟若一道艳丽的彩虹。那面煮好捞入碗中,却是细若丝线,均匀无二,好不抢眼,真个是刀功好生了得!众人不自觉间再次叫出一个好字来。

三碗面做毕,众人久久还不曾回过神来,无不惊异那面还有这等的做法,真以为是到了神界仙地。

到了这个份上,白宗远知道,今日张宝儿成为了最大的赢家。永和楼中的绝活,定然会轰动潞州。此后,潞州之人但凡有了闲钱,必定会来永和楼品尝一碗面条,既解了馋,又看了绝活表演饱了眼福。

……

黑沉沉的夜,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,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。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,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,可怕的寂静与黑暗,仿佛要吞噬一切。

屋内亮着灯,张宝儿与魏闲云坐在椅子上,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宇文溪。

江雨樵却站在一旁,他双臂抱着胸前,警惕地盯着宇文溪。

“宇文堂主终于来了!”张宝儿笑着道。

自己深夜来访,张宝儿不但不觉得惊讶,反而说出这么一句话,让宇文溪多少有些意外:“张公子知道我今夜会前来拜访?”

“我知道你迟早会来,却不知是今夜,更不知宇文堂主会以这种方式前来。”

宇文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夜行服,苦笑道:“张公子,莫要见怪,我这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,”

张宝儿朝着一旁的椅子指了指:“宇文堂主请坐,坐下来我们慢慢说!”

宇文溪点点头,依言坐定。

张宝儿叹了口气道:“永和楼开张那日,宇文堂主不惜以六条人命为见面礼,我就知道肯定会有今天的见面了!直说吧,需要我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