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宝儿却并不生气,只是淡淡道:“烦请白管家辛苦一趟,回去告诉白大善人,我这给他留着坐呢!柳家姜家还有燕雀帮的老少爷们都看着呢,若是白大善人不来,恐怕面子上过不去吧?”

白二听了张宝儿的话,有些踌躇,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。

“混帐奴才,白跟了大善人这么多年,难道不知大善人是最重颜面的吗?”张宝儿见状脸色突然一变,指着白二便怒斥道:“白大善人与我有赌约在前,今日若是不来,岂不让这些看客误会,以为他是不敢来了。我都提醒过你了,居然还在这里磨磨蹭蹭,难道让大善人颜面尽失你就高兴了?你究竟是何居心?”

众人听了张宝儿这一番丝毫不留情面的话,目瞪口呆,齐齐把目光投向了白二。

白二脸色变得煞白,张宝儿虽然对自己呵来斥去,但他的话却不是没有道理。白宗远的确很重面子,若真因此事颜面丢尽,恐怕自己也脱不了干系。

想到这里,白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,赶忙换上一副献谄的嘴脸,朝着张宝儿一躬道:“张公子说的是,小的这就去请大善人!”

“要去赶紧去,晚了莫怪我直接开席了!”张宝儿不耐烦地挥挥手道。

白二与两个家丁一溜烟便不见了。

张宝儿将平日里喝五吆六的白大管家训得像孙子一样,这让燕雀帮众人看了不禁啧啧称奇,周围响起了一片叽叽喳喳的议论声,想必过不了今日,这事便能传遍整个潞州城。

姚崇悄悄对李隆基道:“这一石三鸟之计使得妙,郡王,此子不可小觑,说不定潞州今后的局面,真会因此子的出现而发生改变呢!”

李隆基若有所思,轻轻点了点头。

不一会,白宗远果然来到了永和楼,白二与两个家丁跟在他的身后。白宗远的脸色并不好看。

想想也是,本来白宗远不想来永和楼,可被张宝儿一番话挤兑的不得不来,换作谁心里也不会爽。

张宝儿满脸笑容,朝着白宗远抱拳道:“感谢白大善人的光临,走,二楼雅间请!”

“不必了!”白宗远四下打量了一番道:“临淄郡王、柳家家主、姜家家主都在这大厅坐着,我怎好意思去雅间呢?还是和大家一起吧,这样热闹些!”

宋宁很有眼色,赶忙将李隆基旁边的一张桌子腾了出来,把自己的手下赶上了二楼。

宋宁恭敬地对白宗远道:“白大善人,您这里坐!”

白宗远盯着宋宁皮笑肉不笑道:“看来宋帮主很在雅兴嘛,居然能抽得出空来赴宴,不错,不错!”

宋宁此举本是向白宗远示好,谁知拍马屁没拍上,却拍在了马蹄子上,他嘴角抖动了两下,强笑道:“白大善人说笑了,我这也是不得已,请白大善人见谅!”

白宗远不再理会宋宁,径自坐了下来。张宝儿笑了笑,也跟着与白宗远坐在了一张桌上。

张宝儿朝着陈松喊道:“义父,可以开席了!”

“好咧!”陈松应了一声,朝伙计做了个手势。

只见几十名伙计,井然有序,穿插着端着各色菜肴,依次向各桌上菜。

仅一刻钟工夫,每桌四凉六热十个菜便上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