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宝儿似有所悟,他走到参安桂附耳低语:“大人,先别急着动刑,不如先派仵作去安福寺验验柳举人的尸身,改日再审。”

安桂点点头,对左右吩咐道:“来人,将柳金氏、二棍押回衙门打入大牢,待改日再审!”

安桂又命仵作带四名衙役再到广福寺去开棺验尸。

过了不久,仵作回来禀报:从柳举人尸体下腹取出半尺多长一根铁钉,铁钉确实是从尿道口刺入的!

安桂看了看仵作呈上的铁钉,吩咐衙役交给刑事房备案。

安桂对张宝儿道:“这案子真相已明,不知张公子怎么看?”

张宝儿朝着安桂一拱手道:“安大人断案如神,张某十分佩服!”

“张公子客气了!”安桂笑道:“安某与张公子神交已交,今日能遇到公子真是缘分,我想请公子小酌两杯,不知公子肯不肯赏光?”

张宝儿婉拒道:“今日遇到命案,颇不吉利,喝酒也没甚心情。不如这样,过两日,我专门宴请安大人!”

又寒喧了两句,张宝儿便匆匆离去了。

一回到府上,张宝儿便喊来了魏闲云,将今日去柳府前前后后的见闻详细说给了他听。

魏闲云听罢,笑着问道:“你认为柳金氏不曾害死亲夫?”

“不,还不能肯定。不过,柳金氏给我的印象是个懦弱的女子,似乎不会采用这样阴毒残忍的手段谋杀亲夫。相反,二棍的出现太巧合了,我冷眼旁观,总觉得二棍与柳玉龙像在演戏。还有,柳玉龙怎么知道阿贵是‘畏罪自杀’呢?”

魏闲云听了,仔细一想,觉得不无道理,他对张宝儿提醒道:“燕谷在那闲着,为何不用,让他却打听一下不就知道底细了吗?”

张宝儿一拍脑袋道:“是呀,我怎么把谷儿给忘了?”

“华叔!华叔!”张宝儿兴奋地朝门外喊道。

张宝儿安排华叔去找燕谷打探消息,自己与魏闲云继续商议。直到傍晚时分,还不见华叔回来。张宝儿站起身来,对魏闲云道:“我到厨房去吩咐他们烧几个好菜,准备一壶好酒,我们边吃边等华叔的消息。”

待酒茶备齐,张宝儿招呼魏闲云动筷,忽然一人推门进来,见二人要举筷,便笑道:“看来我回来的正是时候!”

来人正是华叔,他入座后恨恨道:“我打听到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情况!我们都中了圈套!”

张宝儿惊问:“你说什么?”

华叔一拍桌子道:“二棍这混蛋骗了我们,他说的是假话!”

张宝儿与魏闲云不约而同放下了筷子。

华叔自己斟了一杯酒,一饮而尽,继续说道:“我让燕谷去打听了二棍之事,他打听来的消息压根不是这样的。姑爷,你猜那天二棍他在干什么?”

张宝儿一怔,说道:“他不是翻墙进入柳举人家后院偷窃,觑见凶杀案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