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厮端是可恶,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?”张宝儿听罢勃然大怒。

“若不是吉温出了主意,这事恐怕还不知得拖多长时间!”魏闲云感慨道。

“哦?吉大哥出了什么主意?”张宝儿问道。

魏闲云笑着道:“说起来这个秦贺也是利令智昏了,他来与岑掌柜就私了杨珂之事讨价还价的时候,吉温让人搜了他的身,当时他还把‘野状’的底稿带在身上,结果被当场搜了出来。”

张宝儿听罢松了口气道:“既然搜出了‘野状’,这么说,这事算完了,杨珂也就可以出狱了?”

“这事没这么简单!”魏闲云收敛了笑容,一脸严肃道:“更麻烦的还在后面呢!”

“还有什么事?”张宝儿心中一紧。

魏闲云道:“宝儿,你是知道的,吉温对审问很有办法,搜出‘野状’之后,我让吉温审了秦贺,你猜他招供了什么?”

“莫不是他诬告杨珂是有人在背后授意的?”张宝儿猜测道。

“没错!的确有人授意,让他诬告杨珂!”魏闲云点点头道。

“是谁?”

“安桂!”魏闲云有些担忧道:“杨珂是被安桂派人抓进大牢的,所以,我担心就算我们有了‘野状’作证据,安桂也不会轻易把杨珂放出来。”

“安桂?”张宝儿愣了愣,又问道:“怎么会是他?他与杨珂有什么过节吗?”

“这个让燕谷来回答吧!”魏闲云指了指燕谷道。

燕谷起身道:“宝儿哥,按照魏先生的要求,我去查过了,以前白宗远大概十天半个月才会去安桂府上一趟,而最近七八天,白宗远至少去了安桂府上不下十次。我怀疑,这事与白宗远脱不了干系!”

“啪!”张宝儿一拍桌子道:“什么脱不了干系,这肯定就是白宗远的主意!”

听燕谷这么一说,张宝儿心中便彻底明白了。

白宗远的货物出了潞州城屡屡被烧,本来就让他窝了一肚子火。再加上杨珂又出面以上乘胭脂为饵,将以前与白宗远合作的客商都拉了过去,白宗远就更是怀恨在心。为了一改颓势,白宗远与安桂勾结在一起,想出了这么个歪点子,让秦贺诬告杨珂,于是杨珂便有了无妄之灾。

白宗远用计将杨珂打入了大牢,可谓是一箭双雕,既打击了张宝儿,又告诫了外人,这潞州的生意场上,还是白宗远说了算,谁若与白宗远做对,杨珂便是下场。

张宝儿定了定神,向岑少白问道:“杨珂被抓之后,那些外地客商有什么动静?”

“那些客商没有什么大的动静,倒是姜皎……”岑少白有些迟疑,不知该不该说下去。

“姜皎怎么了?”张宝儿不动声色地问道。

“本来我们都谈好了,姜皎将姜家产业交给我们来经营,按理说这几天就该签订契约了。可杨珂被抓的第二天,姜皎派他的外甥李林甫前来知会,说签约的事情他还要再考虑考虑!”说到这里,岑少白忿忿道:“说穿了,姜皎是被白宗远此举唬住了,所以才会出尔反尔的!”

岑少白本以为张宝儿听了这个消息会更加生气,谁知张宝儿却淡淡道:“既然是合作,那就要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,如果一方认为合作不安全,他完全可以拒绝,这也是人之常情,不用理会他。”

岑少白还要说什么,张宝儿却摆摆手道:“岑大哥你放心,当我们实力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,就不是我们去找别人合作,而是别人主动来与我们合作了!”

魏闲云微微点头:张宝儿的头脑是越来越清醒,人也是越来越成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