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公子,请坐,咱们慢慢聊!”李隆基打圆场道。

四人坐定后,姚崇问道:“张公子,王参军走了有些时日了,该回来了吧?”

“算日子这几天该回来了!”张宝儿点头道。

李隆基斟酌道:“张公子,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虑,怎么也想不明白,你给宗楚客送礼能起什么作用。我也问过姚先生,姚先生也不是十分明了,不知公子可否为我等解惑?”

“其实很简单!”张宝儿淡淡道:“人若上位的久了,必然会盲目自大,宗楚客自然也不例外!他是韦皇后的宠臣,却没有自知之明,人又有极其贪财,所有我便利用了他的这个弱点!”

“可是,宗楚客的这个弱点和我们送礼有什么关系?”李隆基还是没有明白张宝儿的意思。

张宝儿不答反问道:“郡王,姚司仓,你们可知道梁德全每年会给韦皇后和宗楚客送多少银子吗?”

李隆基与姚崇摇摇头,梁德全送礼如此机密之事,外人如何知晓?

张宝儿自问自答道:“梁德全每年送给韦皇后和安乐公主三十万两银子,送给宗楚客五万两银子!”

李隆基与姚崇对视了一眼,他们没想到梁德全竟然会有如此大手笔,难怪这些年他敢那么肆无忌惮,原来是有恃无恐。

听了张宝儿的话,姚崇似乎抓住了点什么,可却依然还是想不明白,索性直接问道:“可是这与王参军给宗楚客送礼有何关系?”

王蕙在一旁突然道:“张公子莫不是想离间宗楚客与梁德全之间的关系?”

张宝儿不由一愣,忍不住朝王蕙竖出了大拇指:“王妃果然聪明,一下便猜中了!”

王蕙有些不好意思了,老老实实道:“我只是瞎猜的,个中原因却也没想明白,还请张公子明示!”

张宝儿也不卖弄,直接道:“临淄郡王在潞州的处境,宗楚客心里很清楚,但郡王却能一次送给宗楚客十万两银子,宗楚客怎会不对梁德全生出不满呢?”

王蕙恍然大悟道:“没错,宗楚客心中肯定会想,临淄郡王在潞州如此被排挤还能想着给自己送十万两银子,梁德全赚得盆满钵满却只送自己五万两银子,简直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。”

“就是这个意思!”张宝儿赞赏地看着王蕙道:“宗楚客是个心胸狭窄之人,若将来梁德全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中,郡王只需轻轻烧一把火,宗楚客定然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!”

李隆基与姚崇愣愣看着张宝儿,面上有些呆滞。

李隆基曾经在皇宫内见惯了尔虞我诈,姚崇也算宦海浮沉多年,可比起面前的这个年轻人,只觉得自己就像无知孩童一般。

此时,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如此无中生有的恶毒伎俩,张宝儿是怎么想出来的?

当然,李隆基与姚崇并不知道,这一招并非全是张宝儿想出来的,若没有魏闲云出谋划策,张宝儿一个人是不会想出这一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