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郑牧野故作沉思道:“张宝儿身边跟着一个高手,若不是因为有他在,县衙的捕快如何能将高家上下那么多人下到大狱中?您找人做这事若一击不成,很可能逼的他狗急跳墙,这事可就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。再说了,张宝儿一死,高家肯定脱不了怀疑,若再出现一半个多事之人,这事恐怕会更麻烦。所以,高长史,你这法子恐怕行不通!”

郑牧野这话虽然有些牵强,但也不是没有道理,横也不是竖也不是,难道就只有任由张宝儿宰割的份了?高文举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,从没觉得像今日这般窝囊,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捕快副役搞得一点脾气也没有。

郁闷之下,高文举只得对郑牧野道:“这样吧,让我去大牢见见我大哥,然后再做打算。”

说到这里,高文举盯着郑牧野忿忿然道:“不会这件事情也要他同意吧?”

“哦,不不不!”郑牧野听得出高文举话中的不满,赶忙摆手道:“高长史说笑了,这事我可以做主,不知高长史何时去大牢?”

“就现在吧!”

“没问题!”

高文举之所以提出要去县衙大牢,是基于两层考虑,一是想看看高文峰在里面的情况如何?二是想证实一下郑牧野说的可是实情。

在曲城县衙大牢里平日里很是冷清,但现在却很热闹,高文举在郑牧野的陪同下见到了高文峰。尽管县衙大牢牢房不多,如今人满为患,郑牧野还算给面子,把高家父子两人关在了一间牢房里,没有受什么罪。可高家的那些家丁护院可就惨了,十几个人关在一个号房内,里面臭气熏天,苦不堪言。

高文峰父子虽然被关进了大牢,但嚣张的劲头丝毫没有减弱,见了高文举便知救兵到了,便哭诉起来。高文举也懒得理他们,只是问了些紧要的问题。

通过与高家父子的交谈,高文举证实了郑牧野所说基本属实。

从曲城县衙大牢出来,高文举已经做出了决定:此事决不能闹大,只能与张宝儿私了。否则,结果可能比想象的还要糟糕。

再次回到郑牧野的内宅的时候,高文举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

高文举斟酌道:“郑县令,还得麻烦你跑一趟,替我传句话给张宝儿,就说这事高家认栽了,若是他能高抬贵手,我高文举欠他个人情,将来一定厚报!”

在曲城乃至绛州向来说一不二的高文举,竟然能说出如此软话,这让郑牧野惊异不已,心中不禁佩服张宝儿的算无遗策。当初张宝儿胸有成竹地告诉自己,说高文举绝不敢把事情闹大,自己还有些怀疑。现在看来,真让张宝儿给预料准了。

“高长史客气了,这些许小事,自然应该由我来代劳!”郑牧野满口答应道:“高长史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!”

“那就有劳郑县令了,我就在这里等你的消息!”高文举点点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