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魏闲云那里回来,已是傍晚时分,张宝儿还没顾上喘口气,却听华叔前来禀报:“吴员外来访!”

“吴员外?”张宝儿愣了愣问道:“哪个吴员外?”

“就是吴仕祺吴员外!”

“吴仕祺吴员外?”张宝儿哑然失笑道:“这本就是他的家,还来访什么?”

张宝儿似想起了什么,他问道:“华叔,我们住在吴员外家有多久了?”

“快三个月了!”

“快三个月,这么久了!”张宝儿自言自语道。

自打张宝儿与华叔和吉温住进吴仕祺家的后院以来,吴仕祺对他们可谓是照顾有加,不仅很少来打扰他们,而且吃的用的随时让下人送到后院来,没有落下过一次。张宝儿整日忙忙碌碌的,与吴员外连打照面都不多,虽然说张宝儿对吴仕祺有恩,可一住就是三个月,也没有专门表示过感谢,现在想想张宝儿多少觉得也有些过意不去。

“华叔!”张宝儿斟酌道:“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住了?”

“姑爷,您是说吴员外的意思是……”华叔眨巴着眼睛道:“不像呀,吴员外这人挺实诚的,应该不会!”

张宝儿沉吟道:“不是会不会,我们也打扰了人家那么久了,就算人家不说,我们也该想到这一点了!”

“姑爷,要不先听听他怎么说,他若真有这意思,咱就换地方,如何?”华叔劝道。

说实话,华叔在这里也住习惯了,他还真不想搬走。

“那好吧!”张宝儿对华叔道:“你去请吴员外进来吧!”

吴仕祺进了门,张宝儿赶忙道:“吴员外,最近事情多,也没顾得上拜访您,请您见谅呀!”

“张公子,您这是哪里话,太客气了!”吴仕祺直截了当道:“我知道您很忙,今日来找您是有一事相求!”

“什么事,请吴员外直言!”

吴仕祺诚挚道“吴某在前院备了一桌酒席,想请三位一同去吃顿便饭,不知张公子意下如何?”

张宝儿没想到吴仕祺竟然是请自己来赴宴的,他正要客气两句,却听吴仕祺又道:“吴某也没别的意思,只是见张公子整日忙忙碌碌的,想尽点自己的心意,酒菜已经备好,你可万万莫要推辞!”

吴仕祺把话说到这份上了,张宝儿再客气便是做作了,他痛快道:“既是如此,那我等三人便叩扰了!吴员外先请回,我们三人片刻便到!”

酒桌上,吴仕祺非常热情,还让自己的女儿吴小姐为张宝儿斟酒。酒过三巡,吴仕祺这才说明了自己的心意。

吴仕祺家是个书香门第,祖辈以来多人在朝廷为官,吴仕祺本人乐善好施,在坊间极有口碑,膝下只有一女,自小便被视如掌上明珠。吴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,加之品貌端正,闺中芳名无人不晓。奈何吴仕祺一心想找一个上门女婿,来日也好继承万贯家财,再加上吴小姐本人眼光颇高,故而虽已年近二十,却尚未婚配,吴小姐的婚事在吴仕祺的心里,可是对等大事。

毫无疑问,吴仕祺是看上了张宝儿,想让他做自己的乘龙快婿。且不说张宝儿是吴家的救命恩人,单是张宝儿到了曲城之后的一系列所作所为,吴仕祺便断定张宝儿是个靠得住的人。吴仕祺请张宝儿来赴宴,便是要告诉他自己的心意。

吴小姐一直低着头,既看不出她是个什么表情,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