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连亭与汤一平早在房间里,两人双眉紧皱,他们身旁躺着一具脸庞浮肿的尸体,尸体旁是一个木水桶,地上流着一大摊水渍。

张宝儿上前询问道:“这是?”

段连亭道:“这是张家堡的堡主张振。”

华叔问道:“他怎会这样?”

段连亭道:“清晨巡查的家丁路过屋外,看见有水从门缝下浸出,家丁便敲了几次门,屋里却无人应答。家丁于是推开房门,只见一个人脑袋栽倒在水桶里,一动不动。家丁又叫了几声,依然没有应答,家丁赶忙来报告给我。我得知后立刻叫上汤神医一起前来察看,只见张振头栽倒在盛放着洗澡水的水桶里,全身已经冰凉。”

汤一平说道:“我初步检查后,发现张振是在水桶中溺死的。”

华叔不解地道:“张振乃一方豪杰,如此一个人,怎么会在水桶中溺死?”

段连亭道:“张振昨夜喝了不少酒,看样子他是回房后想洗把脸,结果酒气上头,不省人事,一头栽倒在水桶里。”

张宝儿蹲下察看尸体,但见脸颊浮肿,显然是长时间浸泡在水里,全身上下并无受伤的痕迹,也无内伤的迹象,他点点头道:“初步来看,他并非是受外力致死的。”

张宝儿又打量整个房间,房间中一切井井有条,并无外人人侵的迹象,他向段连亭道:“方才你说家丁推开了门,证明门并没有上锁。”

段连亭点点头:“门是掩着的,我想张振昨夜喝得醉醺醺的,回到房间后只是合上门,并未上锁。”

汤一平叹道:“醉酒误事,张振这一误,误掉的是自己的性命。”

张宝儿却冷冷地道:“酒后溺亡只是表象,这是谋杀!”

段连亭惊问道:“谋杀?是谁,是谁杀了他?”

张宝儿淡然道:“自然是牡丹杀手。”

“他人在哪里?”

张宝儿摇摇头:“我不知道他在哪里,也不知道他是谁。但张振便是被他害死的。”

汤一平道:“但在张振身上并未发现有受伤的痕迹。”

段连亭亦道:“这间房是这排客房的最后一间,如果牡丹杀手要加害张振,必须路过一整排的客房,宾客中有不少武林高手,有一点风吹草动便能听闻,试问有谁能悄无声息地从他们门外走过去?”

张宝儿问道:“张振的前一间客房是谁人居住?”

段连亭道:“一个富甲一方的大富豪——陶万。”

张宝儿又问道:“再前一间房呢?”

段连亭:“是石进夫妇。”

张宝儿低头思索,段连亭追问道:“难道张大人认为我的宾客中有人便是牡丹杀手?”

张宝儿点头:“铸剑山庄建在悬崖峭壁之上,想要潜进来的确很难,所以我推断你的宾客中有一人便是牡丹杀手。”

段连亭直摇头:“我的宾客都是故人旧友,他们均来过铸剑山庄数次了。”

“这并不能排除嫌疑。”

汤一平奇道:“即便真有牡丹杀手,能悄无声息地进入此房间,但是张振亦身怀武功,他如何能悄无声息地让张振溺亡呢?”

张宝儿分析道:“也许牡丹杀手先下了迷药,迷倒了张振,然后让他头垂在木桶里,制造酒后溺亡的假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