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张宝儿拿出一封信道:“如今,这信就在微臣手上,请陛下御览!”

内侍将信递于李显,信上只有四句话,二十八个字:赶考举子张九龄,初八夜里戏寡妇;胸上留下五指印,万望大人别糊涂。落款是马家店的马寡妇。

看罢之后,李显奇怪道:“张爱卿,这张九龄调戏寡妇,与刘辰何干?”

张宝儿郑重道:“陛下,您马上就会明白的!”

说罢,张宝儿冲着进士们喊道:“张九龄何在?”

张九龄出列道:“学生在此!”

张宝儿劈头就问:“七月初八那天晚上,你住在哪家客店?”张九龄想了想说:“学生为了赶路,初八那天错过了宿店,晚上借宿在宋家庄宋员外家里。”

张宝儿把眼一瞪:“你到底是不是张九龄?”

张九龄回答道:“学生正是张九龄。”

张宝儿“哼”了一声道:“既然你说自己是张九龄,那你把上衣脱下来!”

张九龄愣住了,他不知张宝儿这是何意。读书人举止斯文,在这么多人面前脱掉上衣,这多不体面。张九龄有些踌躇。

见张九龄没有动弹,张宝儿提高了嗓门儿道:“张九龄,你赶紧脱,再不脱,那我就叫人给你剥了。”

张九龄见陛下也看着自己,并没有反对张宝儿的意思,他只得照办。

上衣脱下后,众臣都是看的清清楚楚,张九龄的胸部没有任何伤痕。

李显一脸奇怪道: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
张宝儿笑道:“陛下,微臣手中还有一封信,也是一个老者送到刑部的!”

李显打开信,第一行写着“要知详情,请问张九龄”。

再往下看,也是四句话,二十八个字:欲借君种续香火,夜静更深莫迟误!伦理道德莫忘记,九龄良心不可辱。

第一行和前两句十四个字是一个人写的,后两句十四个字是另一个人写的,中宗把这封信翻过来复过去看了几遍,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。

张宝儿向张九龄询问道:“你可知道‘欲借君种续香火,夜静更深莫迟误’后面两句是什么?”

张九龄点点头:“自然知道!”

“那好,你把它写下来。”

张宝儿又转向刘辰:“你可知道‘欲借君种续香火,夜静更深莫迟误’后面两句是什么?”

刘辰吭哧了半天,憋得满头是汗,但却回答不上来。

张宝儿喝道:“刘辰,把你的上衣脱下来!”

刘辰说什么也不肯。

张宝儿看向李显,李显当然明白他的意思,吩咐道:“来人,将刘辰的上衣剥下来!”

立时过来四五个殿值的羽林军,七手八脚地把刘辰的上衣剥下来,露出胸脯上刚刚结痴的五道指甲印儿。

此时,张九龄将后面的两句也写好了,李显拿起张九龄所写的,不仅那两句与信上的一模一样,而且字体也是一样,他大概有些明白了。

李显将马寡妇那封信扔给刘辰:“大胆刘辰,你想对马寡妇无礼,还谎说姓名,要把屎盆子扣在张九龄头上,真是下流无耻!”

又把刘辰的卷子扔在地上说:“可惜你的诗文了。滚!终生不得再参加科考!”

立刻有几人上来,将刘辰架了出去。

李显和颜悦色地问张九龄那四句话二十八个字的来由。

张九龄有些犹豫道:“陛下,我怕说了坏了人家的名声。”

张宝儿笑道:“人家把这封信都交出来了,你还怕什么!”

张九龄这才讲了他和刘辰分手以后,自己所碰到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