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娇道:“我九岁,他二十九。”

“什么?”张宝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看你冰清玉洁的,想不到九岁就动了春心,他可比你大整整二十岁呀!”

成娇双颊泛起潮红,嗔道:“都说了是小时候,少不更事嘛,长大后早便没有那种感觉了。”

张宝儿撇嘴道:“是人家不肯要你吧?”

成娇居然没有否认,叹口气道:“他身边美姬如云,不要我这个小姑娘也是正常的。”

张宝儿举起双拳,用力晃了晃:“这么好的姑娘他不稀罕?告诉我他是谁,我替你教训教训他。”

成娇道:“算了,不说这个了。”

既要东奔西走查案,又要费尽心思哄成娇开心,一天下来,张宝儿困顿不堪,醉春阁刚刚亮起第一盏灯,他便睡着了。不过接连被不速之客袭扰,他也睡不踏实,中夜醒转,张宝儿起身,到窗前吹了吹风,望向成娇的小楼,见一切正常,才放下心来。

华叔也起身问道:“姑爷,没事吧?”

“没事!”张宝儿惬意地伸了个懒腰,正要继续睡觉,却见一条黑影从暗处走出,借着月光,可以看清那是老何。

张宝儿一怔,指着窗外向华叔问道:“华叔,你看他在干什么?”

借着月光,华叔放眼望去,只见老何手里拎着一把铁锹,在一株桂树下挖几铲,再填平,转向另一株桂树,重复着相同的动作。

华叔大惑不解,忍不住笑道:“这老家伙在找宝贝吗?”

老何把四棵桂树挖了个遍,扛起锹,步履蹒跚地回了自己的小屋。

张宝儿愕然半晌,重新躺下,一时却无法入睡。

老何究竟在找什么?

这座花园里面,又能藏着什么秘密?

正辗转间,陡听一声惨叫,张宝儿心中猛地一紧,华叔早已弹起身子,以最快的速度跳出窗外,朝着声音的来处疾掠。

花园的东北角是一间茅厕,结巴坐在门前,嘴唇不断哆嗦着,好像拼命地想说话,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,脸上恐怖得一点儿血色也没有,只有两眼不住地眨动。

“出了什么事?”张宝儿赶了过来,将他扶起来。

人们陆续赶到,先是成娇,接着是伙计,也有几个胆大的姑娘,看到结巴这般模样,无不感到毛骨悚然。

成娇皱眉道:“结巴,你怎么了?”

结巴喘着粗气,颤声道:“成……成……成掌柜!我……我看见成……成掌柜了!”

此言一出,人们立刻炸了锅。醉春阁现在的掌柜是成娇,但无论伙计还是姑娘,仍习惯地称她为“小姐”,“成掌柜”指的则是成轲。

“胡说!”成娇厉叱道,“我爹已经不在了,你开什么玩笑?”

随着周围的人越聚越多,结巴心中恐惧渐消,慢慢恢复了神智,带着哭腔道:“我出……出来解手,忽……忽然……有人在……在后面拍……拍了我一下,吓得我尿……尿都……憋了回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