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艹,这唱的究竟是什么叼歌?!

啊啊喔喔的没句正儿八经歌词也就算了,那眉毛鼻子嘴巴乱动乱颤,眼珠子转悠的都要突破了天际,究竟算是在搞什么鬼?!

这丫是故意的吧!

不,这一定是从丰裕口不正常人类护养院,流窜出来的重症神经病才对!

这一刻,张德开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,因为整个暮色酒吧里的几十个客人与服务员,至少有三分之一都是这样认为的。

至于剩下那三分之二,则集体处于大脑暂时当机的石化状态,台上那个表情无比夸张分秒扭曲变化唱着神曲的陈默,看的他们真是都不知道此时此刻究竟该如何反应才好。

……

啊呀呦

啊呀呦

啊嘶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

嘚咯呔嘚啲吺嘚咯呔嘚咯吺

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

呔咯嘚呔咯啲嘚呔咯嘚咯吺

……

全神贯注在唱神曲《忐忑》的陈默,却是眼中已经完全没有了一切外物,持续不停的继续在引吭高歌着。

于是在陈默唱了差不多一分半钟时,被震惊到石化的听众们终于接二连三清醒了过来,几乎全部听众都想要捂住耳朵,陈默唱的这神曲《忐忑》简直太摧残人心了,他们是真怕再这么毫无防护的继续听下去,会产生拿扯出皮带自挂东南枝的强烈冲动。

真的,大家从来没知道这世界上,居然还有这么反人类的歌。

“下台下台下台!”

“闭嘴啊混蛋,再唱劳资报警了!”

“沃曰啊,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!”

“兄弟、哥哎,叔叔!你大爷!求求你表再唱了,我们信了还不成么,你真不是小黑是大白!”

顶不住的听众们,高声喧哗了起来,仿佛已经进入了群体无意识的判断力丧失状态。

可惜,陈默却是什么都没听到,而是继续依依哦哦拉里个咚的唱着。

张德开已经忍无可忍,他决定酝酿一下情绪,便冲上舞台去替天行道。

“好深厚的唱功、好变化多端的唱腔、好独特的旋律、好丰富的表情,唱这歌的小伙子真是、真是……绝了!绝了!”

就在张德开酝酿情绪之时,他邻桌的一位表情严肃的中年人,忽然用叹为观止的语气说道。

我勒个去,这货什么鉴赏水平,这种反人类的吓人破歌,你丫居然也能鉴赏成神曲?!

张德开顿时就没再继续酝酿情绪了,他决定和这个居然倒戈相向的邻桌,科普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好歌。

可问题在于,当张德开扭过头站起身,借着微弱光源仔细瞅了瞅邻桌中年人的脸后,噗通声就又重新坐了回去。

妈呀——杜、杜、杜、杜教授!

这邻桌,居然是长安音乐学院最特立独行音乐导师,三大唱片公司中排名第二的阳光唱片最大牌词曲作家,在多份音乐期刊之中开设有专栏的杜教授!

没错,这位杜教授在张德开供职的报社里,也开设有专栏来着!

张德开记得很清楚,有一次这位杜教授不知怎么就跑到报社溜达,于是总编等领导那是全程陪同不说,时候还开除了前台接待的小姑娘,因为那姑娘没有认出杜教授,并且还死活不让杜教授进编辑室。

所以张德开觉得,如果他触怒了杜教授的话,还能够保得住工作……

不对,等等!

杜教授刚才好像是说,是说……这反人类的怪歌,至少具有显而易见的四方面特色优势?

换句话说就是,这首连杜教授都连说两个绝了的歌,其实真是首外行看不明白当是摧残,但其实真就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好歌?

本在庆幸自己还好没太冲动的张德开,忽然就脑子一激灵的想明白了这个道理。

所以对张德开来说,陈默的《忐忑》唱的好与坏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他终于抓到了一条百分百能够被采用的独家报道。

于是再听陈默唱的《忐忑》,张德开忽然就又觉得这首本让他抓狂的神曲吧……适应了这种闻所未闻风格后,居然还真是蛮好听的样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