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恩寺真的很大,年轻和尚带着张宝儿与侯杰七拐八拐,走了好一会。

张宝儿刚才听元觉喊年轻和尚为普润,知道这是他的僧名,便与普润攀谈起来。

张宝儿问道:“普润师父!寺里总共有多少香客房?”

“共有五十四间!”普润想也没想便答道。

“这么多?”张宝儿吃了一惊,慈恩寺的香客房,竟然可比普通客栈的客房还要多。

“那当然了!”普润一脸自豪道:“慈恩寺是长安最大的寺庙,占地四百亩,有云阁禅院共十三院,一千多间屋子,住了两千多僧人。这么几间香客房,根本算不得什么?”

张宝儿试探地问道:“外来僧人在慈恩寺挂单是不是很麻烦?”

普润摇摇头道:“挂单之事一向是由知客负责的,具体的贫僧不清楚!”

说话间,普润已带着张宝儿与侯杰来到一间屋子前。

普润上前敲了敲门。

过了好一会,门开了,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。

普润向书生施了一礼,解释道:“岑施主,他们二人只是在此寄宿一夜,明日便会离开!因香客房已满,今晚只好委屈你们合住一屋了。”

书生点点头,什么也没说,便转头回屋了。

张宝儿向普润道了谢,与侯杰一起进了屋。

张宝儿打量着香客房,房内不仅床榻齐备,还有书架和书桌椅,似乎条件还不错。

书生坐在书桌前低头发愣,自他们进来就没瞅过他们一眼,似乎二人并不存在一般。

张宝儿笑着向书生问道:“不知兄台尊姓大名?”

“岑少白!”书生头也没抬,硬梆梆甩出三个字来。

“我叫张宝儿,他叫侯杰,打扰兄台了,请多包涵!”张宝儿文绉绉道。

岑少白只是微微点头,连句客气话也没有。

张宝儿讨了个没趣,摇摇头也不再理会岑少白,而是与侯杰坐在了床铺之上。

侯杰终于有机会问张宝儿了:“宝儿,咱们怎么住这儿了?挂单之事可有着落?”

张宝儿一脸得意道:“元觉和尚说,等他师父回来了再和我们谈,应该没什么问题。不仅你挂单没问题,连我挂单也没问题!”

“你?挂单?你也做和尚吗?”侯杰吃了一惊道。

“猴子,这你就不知道了吧!”张宝儿一脸得意道:“行脚僧在寺中暂住叫挂单,居士住在寺院修行的居士也叫挂单。我若以居士的名义住在这里,咱俩都在寺里挂了单,岂不是连食宿问题都一并解决了?”

宝山寺是个小寺,从来就没有过居士挂单,侯杰当然不知道还有居士挂单这一说。而慈恩寺是大寺,经常会修行的居士前来挂单,寺里的和尚都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
当然,张宝儿说的这些,都是从元觉和尚那里听来的。

“可是,刚才元觉师父不是说已经满单了吗?”侯杰还是不解。

张宝儿满不在乎道:“说是一回事,实际又是另外一回事,如果满单了我们怎么能住下呢?”

“你是怎么做到的?”侯杰傻乎乎地问。